第80章 钟齐海的请求_那山那人那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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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钟齐海的请求

  翌日,我被阳光的光芒唤醒,鸟儿的欢闹犹如清晨的奏鸣曲一般在召唤着大地的苏醒,睁开眼,看着自己依旧活在这鲜活的世上,这样的感觉好奇妙。

  “喂!”拉藏汗骑坐在高大的马背上,头顶是耀眼夺目的光彩,背后是一片姹紫千红的花海,挺拔的身姿在我仰头的瞬间显得越发伟岸,微风拂过发梢,一缕一缕随风飘散,让我看得有些出神。

  “不走吗?”拉藏汗浓眉一蹙,脸上显出一丝不悦。

  我这才回过神来,抓起地上氆氇,起身站好,昨日顽劣的汗血马温顺的走到我的身边,低着头在我耳鬓处一阵厮磨,弄得我痒痒的只想笑。

  “昨日一处,你们的感情倒是增进不少呢!”拉藏汗勒住缰绳,侧过头来看着我说道,“快点准备一下,我们出发吧。”

  “嗯!”我点了点头,好生抚摸了一下马匹的鬃毛,然后踩着脚蹬骑坐在了马鞍上,只听见拉藏汗甩出一声清脆的鞭响,马蹄叩击石子踏花而去,惊起彩蝶一片,远远看去不是仙境更胜仙境,那清逸的身影在马背上不断抖动,忽然两只蝴蝶在他的头顶处飞舞,一瞬间美得不可方物,远远地看上去犹如清水芙蓉,只可远观不可亵玩。

  “喂!还不跟上来!”拉藏汗只是给了我一个侧脸,我恍惚回神,扬起马鞭循着他的足迹一路踏花而去,真希望这一路的风景不要停下。

  回到宫中,将马交给了管马厩的师傅之后,便与拉藏汗继续前行,没走多久,只见策凌行色匆匆地朝我疾步走了过来,看见拉藏汗,立刻躬身行礼问好,得到拉藏汗的应答才又将眼神回到我的身上。

  “你们兄妹俩慢慢聊,我先回房了。”拉藏汗看了看策凌又看了看我,识趣地告辞离开了。

  “舅舅慢走。”策凌有礼地笑着目送拉藏汗离开,然后一脸正色地转过头来,训斥道:“你说你,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怎么舅舅一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?竟然夜不归宿!”

  “我…”我习惯性地与策凌顶嘴,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理屈词穷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只好乖乖的听训。

  “你与舅舅赛马、夜不归宿就算了,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呢?竟然连一个随从都没带,听说还是你特意下令不让人跟的。若是出了什么事,可怎么办?我好不容易把你从和硕特找回来…”策凌一口气把我数落了个遍,见到我只是低头聆听并不反驳,脸色不悦,道:“平日口齿听伶俐的,怎么这下子就哑巴啦?”

  我无奈地抬起头,看了看他,孥了孥嘴,只好无奈地说了声‘对不起’,估计策凌拿着这样的我没办法,道:“算了,给我说说你的历险记吧。”

  “历险记?”我重复了一下,接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,反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有惊险?”

  策凌低头泯然一笑,抬起头来,恢复到了原来那个疼爱的大哥哥样子,道:“昨日一听到你去骑马了,我就立马跑到马厩去了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前些时日,宫里刚从昭苏大草原进了一批马。据说其中有一匹,性子烈地很,驯马的师傅都被它摔的全身青紫请了好几天假,我担心你这个没头没脑地选了那匹。谁知一问,说你选的正是那匹,我不担心才怪!”说完,策凌一脸无奈地看着我,然后从眼睛里闪现的温柔与高兴慢慢遍布整张脸,道:“刚才见到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了,我总算是松了口气。来,让我看看那匹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。”说着拉着我的手便准备检查淤痕,我赶忙收回手,放在背后。

  我道:“我已经把那匹马驯服了,并未受伤。”

  “你把那匹马驯服了?”策凌一脸诧异地看着我,显然有些不太相信,然后我就迈着步子与他并肩同行给他讲起了自己骑马的经历来了。

  “没想到,我的妹妹已经这么厉害了!”策凌表扬着我,脸上挂满了笑容,“看来日后我的妹夫得经过仔细挑选了。”

  我一脸不服气看着他,道:“怎么?以前我的夫君就可以随便挑选?”

  策凌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,急忙解释道:“不是、不是,我策凌的妹妹无论怎么样也得要找个配得起她的才行。”

  “呵呵,我还未愁嫁,哥哥就在给我打算后路了,真不知该感谢还是该生气。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阁楼底下,扎雅端着茶壶从我身边走过,见到我,整个人都呆愣住了,脸上说不出是悲是喜,手中的托盘在手中颤动。

  我看着她,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脸,道:“昨日让你们担心了,真是对不起。”

  “公主回来了就好,回来了就好。”扎雅还处于呆愣状态,忽然见到我身旁的策凌,神情立刻紧张起来,道:“小的这就给公主准备茶点。”说完微微欠身,端着托盘告退。

  我转过头看了看策凌,觉得他脸上并无异样,怎么扎雅一见到哥哥神色就会不自然呢?想起上次摘草莓的事情,难道这妮子一直单恋着策凌?

  “你打算盯着我看多久?”策凌黑着脸俯视着我问道。

  我回过神来,立刻移开视线,提着裙摆往阁楼走去,刚踏上阶梯,又回过头来,向策凌露出一个笑脸,问道:“哥哥要不要去我屋里坐会儿?”

  策凌被我一问,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道:“刚刚土尔扈特部派了使臣,父王让我也过去陪酒呢!被你这么一闹,我差点都忘了,一会儿再来找你,我得走了。”说完朝我挥了挥手,沿着小石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内。

  走进自己的屋子,闻到自己喜欢的薰衣草香,疲惫的身躯一下子感觉到了放松,自顾自地跑到蒲团前脱下‘全云大拢尖蒙靴’,拍着有些酸痛的肩膀,回过头,这才发现屋中有人。

  “姑姑?!”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人,立刻收回手脚,好生端坐,道“姑姑什么时候来的?”

  钟齐海穿着一套红色花纹缎子,梳着简单的发饰,虽然有些随意但是却不失雅致,见到我在向她问好,疲倦的脸上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来,道:“来了一会儿,听下人说你还未回来,就想先在这里等一会儿。刚才没吓着你吧?”

  我摆了摆手,急忙否认,这才记起刚才扎雅手中端了茶壶,那茶水应该是用来招呼钟齐海的吧?于是,笑着看了看钟齐海,道“让姑姑久等了,不知道姑姑突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

  钟齐海抬起头来,眼神中流露出犹豫与担忧的行色,动了动嘴,正准备开口,扎雅端着吃的走了进来。

  “公主,刚才小的一时激动忘了给你说钟齐海郡主来了。”扎雅一边摆放着水果糕点一边低着头对我说道。

  我并未理会扎雅,直接看着钟齐海笑道:“刚才实在是让姑姑见笑了,这些仆人平日都被我惯坏了,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姑姑莫要见怪。”

  钟齐海淡淡一笑,拿起桌上的楼兰干红浅酌了一下,道:“倒是没什么怠慢之处,只是我突然造访,也没事先打个招呼,倒是我先失礼了才是。”

  “姑姑与我乃是自家人,自家人见面若是还要实现打招呼那可就见外了。”说着我拿起桌上的冰镇西瓜双手呈递给钟齐海,见她伸手接过,才又笑了笑。

  钟齐海拿起西瓜,仔细看了看,琢磨再三开口道:“甲茂,其实今日突然来访我是有事相求。”

  “什么事?”我自顾自地啃着西瓜,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,邃又将手中啃了一半的西瓜皮放下,拾起桌子上的绢帕擦了擦手,洗耳恭听起来。

  “我虽不知道车凌三鲁普是因何事得罪了你,但是请你放过他,千万不要把他过渡给清政府,我担心他一落入康熙的手中就会没命,毕竟清朝当初是恨极了我父王。”说着钟齐海眼眶里已经含满了泪水。

  我最是见不得女人在我面前示弱,转过头立刻让扎雅去了条帕子过来给钟齐海,自己却开始分析钟齐海的话来,要说自己与车凌三鲁普有交集的话,应该就是在策凌从哈密回来的那个宴会上,只是我从未打算要对他怎么样,莫非是策凌?!但是若没有策妄阿拉布坦的允许,把葛尔丹势力引渡给朝廷的事策凌也不可能办到,难道连策妄阿拉布坦也参与了?那我在其中又算个什么?!

  钟齐海低头掩面而泣,我能够感觉到她心中的不安与担忧,只是自己并非能够左右政治的人。思索再三只好如实照说,“对于姑姑所说之事,我仔细思索了一下,虽然我对车凌三鲁普叔叔并无好感,但也未曾想过要置他于死地。只是,把他引渡清政府之事,一向是父王说了算,恐怕我也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
  “我知道,这件事策妄阿拉布坦哥哥是允许了的,我也想过去求他,只是这些天,他对我都是避而不见,我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。”钟齐海抽泣着抬起头来,眼神之中充满了迷惘。

  我脑袋一团浆糊,思索着眼前的局势,道:“姑姑莫要再伤悲,仔细身子要紧。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,一会儿我会去各个哥哥那儿看看,尽量帮你说说情。”

  钟齐海梨花带雨的看着我,显得很是楚楚可怜,这样的女子,明明与我一般大却要承受国破家亡的重负,而我虽然遭受现实悲惨的风餐露宿,可终究有着守护自己的港湾,将这一切比较起来,我又是显得多么幸运!

  “甲茂,能够见到你真好。”钟齐海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。

  我伸出手拉着钟齐海的手,两双冰冷的手握在一起,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排上用场,但仍旧不愿浇灭她希望的火焰,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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